有口難言

        旁聽了一門和自己的研究相關的課程,類似的書籍以前讀過不少,雖然不可能百分之百聽懂台上老師的每句話,至少覺得自己對那些內容掌握地也算不錯。每當老師丟了一個問題下來,基於專業的熟悉度,我可以快速在腦中構思解答,也知道那問題背後的意義,但是卻沒辦法用英文流暢地表達這些想法。不斷地有「思緒閃過千百回」,然而無法形塑為聲音而發出的苦悶感。

回想剛到日本時,雖遭遇過相同的語言困境,但這種窒礙閉塞的感覺似乎薄弱些。
99年跟我一起去交換學生的學長,當年正好是我現在的年紀,印象很深的是,他曾經數度表示「有想法但講不出來很難過」,對於自己顯得智商很低的狀態十分焦慮。我當時不明白學長為何那麼在意,現在卻漸漸可以體會了。當時受限於年紀和生活經驗,我腦中不會思考那麼多,自然「堆積其中而傾洩不出」的鬱悶就少。

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有人主張留學趁年輕的原因之一?年輕時,對於挫折的忍耐度較高,對自己的表現不佳也比較有原諒的理由、開脫的藉口。但接近而立之年的現在,缺少語言作為武器的無防備狀態卻令人
(主要是自己)難以忍受。「現在的我不是真正的我」,很想大喊。

年輕時,努力吸收留學國的知識、融入當地的社會、適應異國的文化,一直是第一目標,做起來也得心應手。然而現在卻不得不改變這種海綿的心態,把留學的目的明確地定位在「在目前的基礎上,能給現下的自己增添些什麼」,彷彿房子蓋好了之後増建庭院一般。房子是不會動也不能動了,剩下的只能去想,怎麼設計出一個搭配房子恰到好處的庭院,然後著手去建造。

距離我第一次離開台灣、長住國外,正好過了十年。原來十年的鴻溝是這樣的巨大。

4 comments Add yours
  1. 還沒去日本留學時, 我的英語也不怎麼好.

    留學回來後, 英語能力更為下降.

    這是沒辦法的事, 環境對語言能力真的影響很大.

    你可能過了幾個月之後, 挫折感會少很多吧.

  2. 你好~ 我本來是在找北海道旅遊資料時路過
    的, 潛水好一段時間~

    但這篇實在太有同感了~
    十年前去日本時旅行時~ 憑著那非常基本的
    日文卻能溝通的好好~ 也不太想”有口難
    言”之事~
    十年後的今天~ 對日文認知好了~ 還是人年
    紀大了~ 到日本跟客戶談話時 (雖然大部分
    是用英文) 卻深深感到”有口難言”之苦~

    你的狀況~ 遲一下應該會好喔~ 就好像當初
    我到台灣一樣~ 以為自己的國語還不錯~ 卻
    很多時候都無法把字念好~ 試過好幾次要用
    寫的 😛

    加油喔~

    – 路過的 sumika

  3. 看到前篇的巧手佈置
    更加讓我確定:房間的位置,佈置的預算永遠不夠
    但決定房間美觀的是主人的美感!!!

    目前遇到的問題
    是因為才剛開始呀!!!
    放寬心 一定可以漸入佳境的
    因為每個留學的人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啊! ^^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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